好德突然道:“五娘,请了大夫来,快去。”
乐善摇头,走开了。
沈慧照内心大受震动,一时说不出话来,怔怔望住了好德。
好德真诚道:“你可别见怪,那是我亲妹妹,怕我在沈家受了欺负,乔装入府与我作伴。还有什么想问,但有我知道的,绝不隐瞒半句……至于你的病,太夫人年高抱恙,是否告知她实情,凭你自己决断!”
沈太夫人来到沈慧照床边,眼泪汪汪,握住他的手不放。
“你呀,专同那些个大盗穷寇结怨,哪有个安生的时候,宁可辞了官不做,也免再有损伤。再落得一身伤回来,祖母怎生得过,情愿及早闭了眼,好过担惊受怕啊!”
沈慧照满脸若无其事,轻轻回握祖母的手:“娘娘,孙儿不孝,累您忧心,我已无大碍了,你看。”
沈父欣慰地点点头:“吉人天相,无事就好!往后出门,可要多加提防,别叫宵小钻了空子。”
沈慧照微笑颔首。
好德立在一旁,只作恭顺乖巧的模样,偶尔目光从沈慧照的脸上滑过,竟瞧不出丝毫失忆的端倪,心头默默道:“瞧他装模作样,论起骗人,可胜过我多了!”
沈慧照一双眼睛瞥来,好德马上低下头去。
等所有人离去,房里只剩下好德时,沈慧照才松了口气,向她招招手。
“过来,把你姐夫的案子说与我听。”
好德马上高兴起来:“三日前的一个深夜,姐夫经过东三条甜水巷,莫名被诬杀人……”
她怕沈慧照不能明白,索性向他学起当时柴安的举动,先是酩酊大醉的神态,然后被脚下的尸体绊倒,五体投地倒在地上,学得惟妙惟肖。
沈慧照忍俊不禁。
演完了,好德一咕噜爬起来:“那张平之妻刘氏一口咬定我姐夫乘醉行奸,被张平发现,二人打斗时,张平不慎从窗户坠下身亡。”
沈慧照疑惑道:“这我却不懂了,在场只有两人,为何不严审张平的妻子刘氏,独将你姐夫痛打四十呢?”
“就是你打的呀!为着什么打,只你心知肚明。”
沈慧照愕然:“我?”
好德看他神情,急道:“哎呀,你一点儿都记不起?”
沈慧照摇头。
好德更急了:“眼下这副情形,既要瞒过太夫人和阿舅,又要上堂审案,如何遮掩得过!”
两人面面相觑。
好德看对方脸上一片茫然:“我想想,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