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见黄家夫妇进了门,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控诉:“大人,他们竟敢擅闯民宅……”
程县令已是焦头烂额,不耐烦地道:“行了,都进去说。”
厅堂里,堂中只有县令大人和林老夫人落了座,其他人都站在两旁。
官差押来人犯丢到地上。
他身上血淋淋的伤吓了林家女眷一跳,林老夫人也装作见不得的样子,微微别过头。
程县令对匪徒肃然道:“你将方才的供词再说一遍!”
匪徒先前招认得十分爽快,如今到了林家人面前,他却变得胆小起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再开口。
李谨从袖中摸出一枚铜符,似百无聊赖地拿在手里把玩着,还轻咳了声,清清嗓子。
匪徒见了,浑身一抽搐。昨晚那个戴面具的人杀了他兄弟,手段凶残,半夜还潜进大牢,拿剑架在他脖子上……
那人逼他说出了实情,还让他今日在堂上务必说实话,否则入夜就将他剁成肉泥。
他腰间就挂着这样一枚铜符。
匪徒像中了邪似的,忽然朝着程县令大喊:“大人,是林家小姐指使小的所为,她让小的们毁黄夫人的名节!”
林大夫人骇然,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女儿知书达理,怎会做出此等恶事!”
李谨当即拍了拍手,“好一个知书达理!”
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知书达理的姑娘会惦记别人夫婿?恼羞成怒坏人家夫人名节?”李谨说得缓慢,又加重了语气,“啧,你们林家的女儿真是……寡廉鲜耻!”
林大夫人怒盯着他,“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若坏了我女儿闺誉,我定不会放过你!”
“就只许她对我娘子下狠手,不许别人说实话?!”李谨脸色顿时阴沉至极,目光也森寒,“今日你们不把她交出来,让她认罪伏法,我让你们林家满门拿命偿我娘子的委屈!”
林夫人故作惊吓,拿出手绢抹泪,哭诉道:“大人你听,他要杀我们全家……”
林老夫人也捶胸顿足,“就为这一点小事,你就要杀人么?”
“小事?是小事。”李谨缓缓点头,扫视着她们道,“那不妨这样,只要你们林家所有女眷去城东宜春院待上一晚,就一晚,此事我和我娘子便不再追究,如何?”
林老夫人愤然指着他,气得手都在抖,“你……你怎能说出如此混账的话!”
李谨冰冷的目光落在林老夫人脸上,“不是你们说女子失节乃小事?你急什么!”
林大夫人缓缓跪了下去,抹着泪委屈地说:“大人,他真是欺人太甚!”
李谨冷笑了声,“欺人太甚?你们屡次三番算计我娘子,我娘子没和你们计较,县令大人也对你们再三维护,是你们自己不知收敛,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