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姐走了,佩佩小声问李谨:“姑爷,小姐今日没伤心吧?”
她很担心小姐,今早拜托姑爷今日一定要看好小姐,而且今天还是小姐的生辰,上天真是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姓苏的算什么东西,也配让萃萃为他伤心?”李谨冷笑了声,又不免好奇,“你怎么也知道新郎是他,你家小姐告诉你的?”
佩佩摇了摇头,“小姐没告诉我,她瞒着咱们呢,是我看小姐绣了那些牡丹,猜到的。”
“牡丹怎么了,嫁衣上绣牡丹不是很正常?”
“那些牡丹是小姐当年陪着苏公子画的,他们约定将来要绣在嫁衣上。”佩佩叹了口气,“黄家做的嫁衣没有重样的,画稿用一次就废了,小姐这是要斩断和苏公子的前尘。”
李谨沉默不语,转眼看了看黄小萃的背影。
“姑爷你也去吧,孟夫人和奴婢商量好了,从今往后咱们都不再提苏公子,只认你这一个姑爷。”佩佩笑说。
李谨瞥了瞥佩佩,神色缓和了些,移步去往堂屋,发现孟氏找黄小萃没事,只是在堂屋里摆了桌吃食。
孟良惠笑看着他们两个,“今日是小萃的生辰,咱们一家人本该在一起吃饭,你们要去赴喜宴,料想你们今日也吃不好,我和佩佩还是备了一桌子菜,等着你们回来。”
李谨看着黄小萃,对她轻言:“过去的事我们不想了,你自己也说过要往前看,坐下好好吃饭。”
黄小萃点了点头,“我知道。”
孟良惠给黄小萃夹菜,道:“小萃,如今成衣铺生意红火,只靠我们几个已经忙不过来,我打算招些人手,先选几个合适的,你再来挑。”
“招人的事,干娘做主就好。”
孟良惠又言:“前几日我清点了账目,手头上的生意做完能有不少银子,如果绣坊的生意也顺利的话,小萃你不妨想想,早些将布行、染坊,还有城西的几间铺子也接回来。”
“剩下的账款拖久了也不好,我都放在心上的,干娘放心。”
孟良惠笑叹:“当初你娘带着你回来的时候,你还不满八岁,如今都是十八的姑娘了,但愿大姐在天之灵能保佑咱们,让咱们一年更比一年好。”
“萃萃不是在云溪县长大的吗?”李谨好奇。
“大姐年轻的时候离了家,在外学手艺,回来的时候就带着小萃,听大姐说小萃的父亲很早就没了,只剩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孟良惠言道,“孤儿寡母日子不好过,大姐才想着来县城做点生意。”
李谨又问:“那你七岁之前和你娘待在哪儿?”
黄小萃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娘说我七岁那年生了场大病,许多事都想不起来,执意去想还犯头疼。”她颦眉,“我甚至都记不起我爹的样子,他姓甚名谁我也不知。”
李谨宽慰她道:“我只是随口问问,难受就别想了,都是过去的事,说不定是些不好的,忘了就忘了吧。”
又是一日午后,黄小萃去绣坊看了一圈回来,在成衣铺翻看账目,算着盈余。
李谨坐在店里喝茶,瞧见对面孙记成衣铺已经关门。
先前孙记的生意已经大不如从前,姓孙的硬扛了几个月,看样子还是没能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