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笑了笑,“我是荫州的父母官,哪儿有父母嫌弃孩子的道理,它再不堪,我也不能说什么配不配,来了这儿就是缘分,也是圣上和朝廷的信任。”
“荫州艰苦,粮草的事江兄更要想好,该你交的一分不能少,不该你交的就不给。”李谨又淡淡道,“他们还敢提打仗,这些年他们仗没打过,粮食倒是一点也没少吃。”
“李贤弟此言有理,我正打算写封信给刘达,回绝他。”
李谨点了点头,告辞离开,他在衙门里转了转,没过一会等到了阿彦回来。
阿彦同他小声禀报了两件事,一件是关于刘达的来历,而另一件……
黄小萃在房里等李谨,见他回来,忙问:“大人怎么说?”
李谨坐下,倒了杯水言:“他说他不会给,而那边也找不了他的麻烦,让咱们不用操心。”
黄小萃皱了皱眉,“他们不会找大人的麻烦?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像肯轻易罢休的。”
李谨没有回答,看向她另问:“萃萃,你觉得何长安这个人如何,是个正人君子?”
“好好的,为何提起何公子?”黄小萃云里雾里,又言,“干娘跟我说起过,他一贯乐善好施,今日不也在这儿施粥?是任性了些,但本性应该不坏。”
“是不坏,还是你不敢猜?”
黄小萃看向李谨,更加疑惑,“阿谨你想说什么?”
“出门吃饭的事是何长安提的,那么巧他们就被山匪给盯上了,另外他那晚回来的时候,有些过于沉默,萃萃你没发现?”
黄小萃没有回答,山匪的事已经过去了,但她心里是有些疑惑没打消,譬如山匪要潜进城里把人劫走不容易,城门口盘查得紧,他们是怎么出的城?
饭馆的掌柜和小厮做了多年生意,在官差眼里都脸熟,城门口的官差却也说没看见他们出城。
城里不见他们的踪影,若不是躲在了什么地方,就是跟柳姣姣他们一样,被人藏起来送出了城。
这些和何长安有关?她想不到有什么关联,可李谨忽然提起,也许他知道点别的。
“阿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谨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她,摇了头,“我只是觉得有些事过于巧合,可能就不是巧合。”
何家的小厮连着在衙门外施了三日的粥,衙门的人看在眼里,都夸何长安是个大善人,对他更为敬重。
第三日正午,外头领粥的百姓正多,那些士兵又来了,而且人比上次多了不少。
上次只有十来个,这次竟足足有一百多人。
他们来势汹汹,一路横冲直撞,驱散前来领粥的百姓,大摇大摆地到了衙门外,又不顾守门官差的阻拦,径直闯了进去。
先前城门口的官差见势不对,已经快马回来禀报。江渊得知此事,急匆匆地从公廨里出来,走到大堂正好撞上这群兵。
领头的还是上次那个,江渊拱手,“莫校尉。”他话客气,脸色却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