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陈霂帐中,今日所见,却不只陈霂一人。
陈霂身旁侧立着一青衫男子,元南聿看向来人,见其人明眸善睐,笑意盈面,却是旧相识。
“付大人。”元南聿与付湛清已积年未见,如今能在泰宁相见,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付湛清是沈鹤轩的心腹弟子,沈鹤轩入阁后,对他加以提拔,他博学多才且机敏能干,又无沈鹤轩那般峭直刻板的毛病,这些年陈霂对他也是青眼有加。
付湛清对元南聿施了一礼,赞道:“辽北的捷报一封接着一封,我等在京中得知讯息格外振奋,恨不得也能奔赴战场。元将军当世名将,辽源一战,扬我国威,难怪镇北王对你格外器重。”
元南聿不惯于旁人恭维,为岔开话题,将近日辽北的战局说与了付湛清,又与他细细商讨了半天。
元南聿问计:“泰宁一战,可定辽北战事乾坤,非同小可。付大人才智旷达,可有攻城良策?”
付湛清道:“阿勒根屯兵十五万于泰宁,你我两军加起来,不过二十五万人。兵法所云,何为攻城之势,将军身经百战,自然十分清楚。”
元南聿叹道:“当日攻下辽源,盖因我军人数远多于城内敌军,倍则分之,还有攻下城池的可能,如今我们人数上不占优势,朝廷又以步兵居多,对抗阿勒根最精锐的骑兵,恐不是对手。”
付湛清押了口茶,笑道:“他们高城深涧,兵精粮足,阿勒根此人善攻城,守城战亦打得不错,只要他据城不出,便是拖上我们个三五年也是可能,乍一看,我们着实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陈霂插话道:“湛清,别卖官司,你既邀元将军前来,便直接说你自己的想法。”
“是。”付湛清朝主位上的天子揖了一礼,朗声说道:“兵者,诡道也。战场上决胜的因素众多,哪一点都可能发挥作用,当年太原一战,不就是成功的典范吗?”
提及太原,陈霂脸色丕变,付湛清却视而不见,接着说道:“此战能否取胜,取决于两个至关重要之人。”
“什么人?”“是何人?”陈霂与元南聿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自然是陛下和元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