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药瓶倾翻,褐色的药片撒了一地。
燕淮凤眼冷冷地眯起,一脸的戾气。
舒玄脸上的那颗痣是他精血所点,如果舒玄受到生命威胁,他不可能全无所觉。
而他现在对舒玄的消失一无所知,只有一种可能——
舒玄没有反抗,他是自己离开的。
……
舒玄觉得很困。
他上下眼睑几乎控制不了地要合拢,好几次甚至眼前发黑,如果不是燕淮要他站在院子里等,他几乎都要睡过去了。
“咕咕——”
“咯咯——”
几声不知名的动物鸣叫声此起彼伏,似近非近,声音听着有些悠远,却十分清晰,如小儿夜啼,在静夜里显得尤为凄婉哀凉。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女人厉声的尖叫,而后不多时又传出来瓷器清脆的碎裂声。
舒玄眉头微蹙,刚提起步子,想进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就在此时,院子里本在鸡窝里的公鸡竟然“哒哒哒”跑了出来,冲着破旧不堪的大门门扇“咯咯咯咯”地尖声叫起来。
舒玄心头骤然警惕起来。
耳边风声细啸,舒玄早有所警觉,正待回身擒住来人,余光突然扫到那人腰间一物,他动作一顿。
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舒玄没有抵抗,来人顺理成章地把麻袋套上了舒玄的头,在他颈项处收紧绳结,两手也捆死在身后,就这么将他扛着带走了。
麻袋不知道原本是装什么的,一股子烂泥的臭味,混着这人身上的酸苦味,一股脑儿往鼻子里钻。
颈项处的绳结收得实在有些紧,舒玄被勒得险些昏死过去。
但他惦记着当时看到来人腰间挂着的那个腰带,始终勉强自己保持清醒。
两寸宽的黑色字母腰带,那是来舒家老宅的陆问西戴在腰上的。
舒玄腹部正怼在那人坚硬的肩膀上,摇晃地行进途中,顶得他几乎要吐了。
行进的过程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停下,舒玄耳朵突然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小声急切交谈的男声。
“这个人怎么一直没什么动静啊?不会是勒死了吧?”
“慌什么?!我干了这么久没你懂?我靠,这个有点瘦啊,这么白,病怏怏的,还真不好说……先打开看看,真死了就抓紧联系人处理了,再晚就不新鲜了……罢罢罢,别说了别说了,抓紧时间干活儿,信我,好处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