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下飞机就过来了,就是想找你聊聊的。”
白闻道的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病的不轻,薛黎不放心地把他的羽绒服又往上拽了拽。
“早上好,白先生。”
段胥慈看到两个人叙旧完,便上前打了个招呼。
“诶呀你看我这记性,忘了小梨现在住你家里了,刚刚光顾着看他没注意到你。早上好,小段。”
白闻道抬手拍了一下脑袋,语气里带着十分真诚的懊悔。
只不过在那oversize的羽绒服笼罩下,他的手伸不出来,这动作看着像是两团棉花撞在一起,让人很想rua上两把。
他一直都是这样,对身边的人,不管是合作伙伴还是下属,也不管是陌生人还是亲人,都谦和有礼。
尤其是对比他小的人,更是给与非常特殊的照顾。就像对于薛黎,他完全是溺爱着的,像一只永远在操心小鸡仔能不能活过明天的老母鸡。
段胥慈最开始工作的时候,其实做事也不像现在这么好。但是他一直跟在白闻道身边,多听多看,再加上白闻道看他是个好苗子,也有意栽培他,因此让他学到了很多东西。
不夸张的说,段胥慈其实现在辞了职去开公司,干的不一定会比薛黎现在的公司差。
只不过一是他物质要求不高,没那么大的野心;二是在这里每天都能看到薛黎,他对现在的工作十分乐在其中。
三个人一起乘电梯上了楼,段胥慈先去自己工位整理材料与他们暂时告别,白闻道跟着薛黎进了他的办公室。
现在还没到供暖的季节,进屋之后,薛黎把白闻道领到会客区的沙发那里坐下,就赶紧去把空调打开调成了热风。
“舅舅,你怎么感冒的这么严重?那天打电话听起来还没问题啊?”
“别提了。”
白闻道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越来越黑,
“我为了捞人掉水了里。谁能想到这年头还有人闲得没事站在河边唱歌,唱歌就算了,还站不稳。”
他忿忿地把羽绒服从身上拽下来,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归拢好后整齐的搭在沙发扶手上。
脱掉了那像麻袋一样的羽绒服,白闻道的脸也完完整整的露了出来。
与薛黎这种清秀款不同,白闻道明明是个男人,但他的脸可以说相当艳丽。五官精致的恰到好处,嘴角一点红痣,面无表情时都十分勾人,更何况他还很喜欢笑。
薛黎四五岁还不懂事的时候,那时候白闻道也才十六七,本来年轻时长得比现在就更嫩,皮肤用吹弹可破形容绝不过分。薛黎当时觉得他长得好看,睫毛又翘又长,就经常追在白闻道后面喊‘睫毛精小舅舅’。
也就是当时白闻道一直把这个小外甥当亲儿子一样宠爱,听了也就一笑了之。要不然薛黎小时候少不了一顿来自舅舅的毒打。
虽然他给外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没脾气的老好人模样。但关系亲近的会知道,他偶尔也会有小脾气,只不过他就算生气也还是会将所有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不会有太大表现,甚至生气的时候会更在意某些细节。
比如在他还刚上大学的时候,就因为和爸爸吵架,花了一下午时间把家里别墅所有的地板仔仔细细拖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