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病房时,在走廊的休息区见到舒亦诚。
舒亦诚问:“他怎么样?”
万院长谨守职业道德,轻轻遮过:“没什么大碍,住院观察几天,你有事就回去吧,这里没问题。”
院长日理万机的忙去了,舒亦诚却没回去,重新回到霍顷的病房门前,一言不发的拧开把手,跟听见动静看过来的霍顷来了个隔空对望。
经过治疗和休息,霍顷的脸色没那么红了,但满脸的病容还是让他看上去脆弱许多,像一具好看的琉璃人偶,轻轻一碰就会粉碎。
这样一个人,是很难让人口出恶言的。
舒亦诚慢吞吞朝里面移动。
离得近了,发现霍顷正在打电话。
霍顷适时收回视线,对着手机低语几句,就飞快结束了通话。
舒亦诚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恶毒的问:“姓唐的?”
“是。”
舒亦诚讽刺道:“他那么关心你,怎么你在家病成那样都不去帮你?”
霍顷其实是不想和他撕的,一来,这次他确实帮了忙,二来,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不适宜大动干戈:“这次谢谢你。”
“别误会。”舒亦诚坐在他对面,嚣张的翘起二郎腿,“我是不想你烧成傻子,报复起来没意思。”
霍顷捏着隐隐作痛的眉心,有气无力道:“院长是你的朋友?”
舒亦诚一愣。
“让他给你做个全身检查。”霍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尤其是这里。”
这句话自然只是随口一说,讽刺意味大于一切,可霍顷忘了,舒亦诚也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
他当即给院长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做个全身体检,并强调,一定要好好查查脑子。
霍顷冷眼看着这一切,再次确认一个事实。
记忆里那个活泼开朗,总是笑对人生的青年,只是舒亦诚的“人格分裂”,是为了骗他故意做出来的一张面具。
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舒亦诚是这种模样,他绝对不会上当,还因此付出了代价。
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半倚沙发,隔着病床漠然相对。
万院长匆匆赶来,拗不过舒亦诚,让人带他去体检,病房恢复安静。
心头堵塞着无数疑问,层层累加,霍顷疲惫不已又无暇思考,裹着毯子晒了会太阳,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