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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的时间,谢蓁猜不到徐述在里面是怎样一副境况,但她自己早先两日都睡不安稳,夜夜惊醒。
二月的京城,明明愈见和暖了,可是晚上被窝里少了一个人,她觉得好像还多了几分寒意。
而且也听不到他有力沉稳的心跳了,她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亦或是在那块待了许多年的玉佩里,她究竟是否还活着……
另外,虽然谢蓁相信他的实力,可还是会担心因为自己的重生发生了变数使得他中不了状元。
各种奇思怪想与忧虑都涌了上来,尽管徐述和李大夫都劝她少思虑,可是人活在世,怎么可能事事无忧。
就这样几日下来,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个人明显消瘦了一圈。
搁在平常,春风春雨定然要借此说笑,打趣她,可是这几天看着她的模样儿,谁还能有心思说笑啊。
第四日的晚间,谢蓁喝了药,早早洗漱带着几分恹恹爬到床上,她躺在里面,缩在被里,努力搜寻他残留的气息。
那股清隽浅淡的气息,是最能催她入眠的。
晚上,她又睡得不安稳,迷糊中干脆将他的枕头抱在怀里,没想到竟然还起了用,这晚后来竟然睡得很好。
九天的时间,就在谢蓁的焦躁不安中度过了,但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该落定的都落定了,会试要结束了。
这一日,焦氏如何不允许出门,周茜和谢蓁也都还是坐不住了。
无奈,焦氏只能让人定了贡院附近一个茶楼的雅间,让她俩在外围迎一迎。
可是她们没经验,这种雅间一向火爆,到了正日子去定,早没了。
最后还是长嫂王氏出面,向她父亲的一个学生家里说了些好话,才换得别人让了个雅间。
“多谢嫂嫂。”
大事落定,谢蓁和周茜异口同声。
王氏笑了笑,“这都是小事,你们也预备着早些去吧,二弟妹你千万小心身子,可别下楼了,三弟妹,你多费心看着些。”
谢蓁爽快地点了点头,周茜傲娇地转了转脸,看了看谢蓁。
这几日两个相同命运的女人,倒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感。
青山青水和徐梁的贴身小厮保全保德,及徐家的另几个小厮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一路穿过人海往贡院大门口挤了过去。
贡院大门上的封条仍然严丝合密,庄严威武的禁军将士持着长刀围在大门前。
考生的亲眷们相互借力往上垫脚,时刻关注着前面那扇门是否开了。
人群嘈杂,也听不见那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