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母妃信你,你尽管放手去做,至于善后的事情,就交给母妃……那小畜生不过仗着嫡出,和他那贝戋人娘一个德行!”

    皇贵妃手上丹蔻殷红,眉眼妩媚风流自是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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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宣平侯离开乾龙殿后又去了栖鸾殿,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离开了。”

    江直说完小心的看了眼戚钰,“殿下是不是应该借着机会与宣平侯接触一二?说不定……”

    “不必,早些打消这心思,宣平侯与孤只能是死敌,要让孤低三下四去拉拢他?呵……滑天下之大稽!”

    夜色沉沉,崇宣帝设宴为宣平侯一众有功之臣犒赏。宴上觥筹交错,皇帝贵妃二人更是对宣平侯极尽褒赏。

    戚钰看着皇帝身侧空着的位置,眸色微暗。

    舞姬水袖飞舞,丝竹管弦不止,众人或阿谀,或调笑,或低斥,戚钰仰头一杯酒下肚,自斟自饮,满脸不愉弄得愣是无一人敢过来。

    “表兄,你在看什么?”戚承顺着霍怀慎的目光看过去,“哦,不知又是谁惹得太子殿下不高兴了!”

    旁边一世家公子闻言也凑上来,“就是,每每一副冷脸,臣上次好意过去请安,岂料被泼了一脸酒水!”

    “那不是你嘴碎,故意谈论太子容貌么!”不知哪里插/进来一句。

    “反正太子这人亲近不得,我还是喝我的酒去!”

    “阳奉阴违……”

    戚承手里转着杯盏,眸中尽是嘲讽:瞧吧,再是太子如何,只要不得人心,终有一日从那高处狠狠落下,我便不信,占着一个“嫡”字你还能嚣张一辈子!

    一场庆功宴宾主尽欢,皇帝一走,戚钰也紧跟着离开,江直紧追几步,“殿下,您要去哪儿呀,宫门都要落钥了!”

    半个时辰后,戚钰坐在碎玉坊喝个半醉。

    暗卫几次犹豫不敢上前打扰,但是时辰晚了殿下几欲醉倒,一人壮着胆子过去提醒,却被他一酒坛砸过去,“滚,又不是第一次出来,催什么催?!”

    他双颊泛红,一双狭长的眼满是汹涌的情绪,也就只有喝醉了才能这般肆无忌惮。暗卫犹豫不定,最后还是派出一人去请谢公子。

    酒坛一个一个空了,暗卫心焦不已,“殿下,您不能再喝了,谢公子就要到了,叫他看见您不顾身子又要发火了。”

    戚钰怔了下,转头又举起酒盏,“发火?一介布衣还管到孤的头上来了!”

    自顾自冷笑了下,戚钰又皱起眉,“谁叫你们去请他?!”

    “他们不来请,若我知道殿下又在买醉,定是撇下诸事也要来!”话音未落,一俊秀男子推门进来。

    来人一身浅绿锦袍,腰束玉带,容颜清隽,尤其那一双凤眼含着脉脉温情,只消一眼,便仿佛天下只余你一人身影。

    “谢缘,滚出去!”戚钰眼角泛红,一见谢缘神色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