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了你,我可以画一辈子。”破旧的木房里,除了山水,都是她。
“嗯。”她温顺的依着,听他叨叨。不要荣华富贵,不做骄傲的三小姐,甚至不做人,只是为了听到那熟悉的唠叨,她垂首轻笑。
黄琥微细的眉轻轻蹙着。
城主哪会舍得自己的爱女住这么一个破房子。
不过月月那么开心,还是不说明了。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
足足抱了一炷香,她发现黄琥又没动静了。
一动,黄琥整个人就滑下来,他又睡着了——这七个月隐居山林,他是越来越‘虚弱,越来越需要——鲜血。
就连小动物那里吸取到的血气传给他也没用了,她看到他的发丝在枯黄。
她知道,得用人的血气来让他醒来,但她还残存作为人的依恋,她不想夺舍人的血气。
贺朝月蹲在床边,仰头端详着睡人的容颜,眼里充满依恋。
接着,混沌又来了,带着窃笑:“这回真的需要你帮忙了,嘻嘻。”
她又昏昏沉沉的闭上眼,倒下。
丑狗,讨厌他,要不是为了琥琥……
“有重要的人要来......嘻嘻,麻烦你招待一下了。”
又睁开眼,浑身剧痛,脑海炸裂,神识回荡着陌生人的记忆,眼前躺着两条干瘪躯体,遍体鳞伤,已全是逝世了,是她干的。
她吐不出来,甚至有点兴奋——她要找到记忆的主人,再夺舍她的鲜血让琥琥永生,她还知道,混沌让她完全变成一只妖了。
不在乎了,都不在乎了,只要他还活着,她会使用手段——甚至不择手段。
她在潜伏,在静静等待时机的到来。
这一切,黄琥都不知情,他已经不行了,季寻过于强大,在那次袭击后他与林俟已是形影不离。
贺朝月还是急了,她需要林俟这个药。
一切就这么急促的开始,又唐突的结束。
小时候听说,妖一辈子,只能流一百滴泪,她先前还质疑,现在她信了。
幻化成妖后没有流过一滴泪的她,在今天把泪流干了。
“七个月,我很满足了。”她突然开口,“你可以清除我的记忆吗,我记得被操纵的妖或者人有权选择是否清除或者取出这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