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凶狠,语调却像是在撒娇。
苏皬心里喜爱不已,已在面上都带了笑,行动却是将那支笔重新捡起,沾了墨,好欺负得不行,“不过是一纸文书罢了,阿姐无需在意。”
苏皎怎么可能不在意,惹眼的是她,他出宫也是为她……
还要去夺笔,苏皬忽连人带笔往后一仰,躲开的袭击,苏皎隔着桌子,腰上被抵了下,差点就一头栽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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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忙脚乱地撑住。
她不知为何,又羞又气,“就是你这般好说话,他们才……”
满是怒火的话因为苏皬忽然放了笔握住她撑在桌上的手而停顿。
苏皎低头去看,才发现她刚才竟不小心将手按进了砚台中,沾了一手的墨,自己都毫无所觉,而苏皬拿着张帕子,沾了茶水,细细地给她擦拭。
很奇妙的,她在这样简单的动作中竟觉出几分不急不忙,竟一时忘了反应。
她就低头看着自己每根手指都被照顾到,连指缝里渗的墨都被细细擦去。
“所谓罪己诏,不过是扯出来息事宁人的一张锦帕罢了,并非就是定我的罪。但若是我不答应,他们便会将这把火烧到皇祖母或是阿姐身上,届时才是人言可畏。正如阿姐此时的心意,我不想阿姐受这些委屈。”
苏皎对着他的眼眸,还被他握着手,“我不怕……”
“我也不怕。”
看苏皎因这个答案而怔愣,苏皬轻轻一笑,“阿姐有时无需将我看得那般脆弱。我的世界有多小,阿姐是知晓的,外界的人如何言语,对我而言,不过是些许蝉鸣罢了,只要我的世界不背弃于我,我就能安定快乐。”
他说“我的世界”时,目光直视着苏皎。
苏皎被那目光一烫,下意识抽了手。
动作一抽,她便觉得自己有几分掩耳盗铃的意味,脑子一乱,竟又将手塞了回去。
苏皬的手还保持着虚握的弧度,契合得很。
两人大眼瞪小眼。
苏皎转身走了。
苏皬站在原地,看着她变走为跑的背影,乐得大笑出声。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日期,一边有条不紊地颁罪己诏,祭太庙茹素,期间还“一不小心”感了风寒,果然当夜睁眼,就感觉到床边坐了人。
夜色迷蒙,那人在他床帐外徘徊,显见是内心颇为犹豫。
在这个世界中,会有此行为的,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