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辞合衣躺在小榻上,舒舒服服地伸展着筋骨。
“萧晏清那厮可一直对收容所虎视眈眈,就等着我出错,好来摘桃子呢。老子前头已经辛苦了这么久,不能出半点岔子叫他钻了空子。”
贺昀听了,一时无语。
自家殿下和六殿下天生不对盘,但凡遇上那位,他都要争一口气,决计不肯低头认输。
正合眼小憩,外头传来一阵议论。
“陆家商行可有什么动作?”
“没呢,听说他们的铺子日日有人打砸,陆家人也不曾出面做过任何解释,更没有要往外掏银子平息众怒的打算。”
“啧啧,女人就是目光短浅,这个关头了还心疼银子,这回他们真要撞枪口上去了。”
“她若是个有远见的,也不会与夫家和离。像她那样的泼妇,简直把女子的名声都搞臭了。”
萧晏辞倏而睁开了眼,给贺昀递了个眼色,后者立马掀帘而出。
一番打探,他很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得一清二楚。
听罢,萧晏辞都气笑了。
这上京城中商铺多如牛毛,可不是每家商铺都捐了东西,为何独独陆家商行成了众矢之的?
要说这事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他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许久没有上朝了,今日去点个卯。”
说罢利落起身,随意牵了一匹马翻身而上,往城中的方向去。
贺昀赶忙跟上,本以为自家殿下要先回皇子府更衣洗漱一番,却不想他直奔皇宫而去。
更衣洗漱?笑话,这可是他的功绩,他洗得干干净净的,还怎么向父皇邀功?他可不兴做好事不留名那一套。
经过几日发酵,陆家商行之事从民间传到了朝堂。
这日上朝,御史台葛大人直接一纸奏章,参了陆贯轩一本,直言他教女无方,更含沙射影此事乃陆贯轩授意。
葛大人带了头,好几名大人跟着附议,陆贯轩俨然成了众矢之的。
陆贯轩的脸色十分难看,暗暗后悔自己竟然听信了那丫头的鬼话,在这件事上纵着她。
现在倒好,她所说的那所谓大礼没来,自己头上这顶戴花翎怕是要保不住了!
德丰帝的神色莫测,眼神晦暗不明,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陆贯轩的心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