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心存侥幸,他双腿一屈就要跪下请罪,刚跪到一半,殿外有一道声音懒洋洋地传来。
“葛大人,你这是又在参谁啊?”
葛大人一听到这声音,虎躯一震,其余朝臣亦是有了同样的反应。
萧晏辞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他下巴冒着细密的胡渣,眼底一片青黑,脸上干得有些起皮。
身上衣裳的袍角皱巴巴的,上面还零星散落着不少泥点子,更加醒目的是衣裳上落满的雪,一进到温暖的大殿之中,雪花融化,留下一片濡湿的痕迹。
整个人从头到脚,又糙又野,如同难民。
他这是去赈灾的,还是去当难民去了?
“儿臣参见父皇,儿臣早朝来迟了,请父皇恕罪。”
萧晏清蹙眉看向萧晏辞,“小七,在父皇面前你怎能如此失仪?再怎样也该换一身衣裳才是。”
德丰帝原本想说的话被打了岔,眉头一下蹙了起来。
以往他觉得小六行事周全妥帖,与兄弟们兄友弟恭,最省心懂事,但这话却让德丰帝生出一股不喜。
他竟半点不心疼自家弟弟?
萧晏辞似笑非笑地看了萧晏清一眼,“六皇兄或许有所不知,昨夜下了一整夜大雪,我与手下的弟兄们清了一晚上的雪。那头刚忙完我就马不停蹄地往宫里赶,实在是来不及更衣梳洗,不像六皇兄每日清闲无事,晚上能睡得舒舒服服,早上起来还有一群人伺候,唉,我真是羡慕不来啊。”
萧晏清:……
德丰帝满脸赞赏地看着萧晏辞,“小七为了收容所之事如此亲力亲为,实乃众人表率,当赏!”
萧晏辞立马欢喜叩谢,“多谢父皇。”
萧晏清:……
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就他那般破财命,东西赏给他也是浪费,父皇又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