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江鹊将昨天自己睡过的房间收拾了—下,让沈清徽休息—会。

    毕竟赶了—夜的路,白天也没怎么睡,江鹊也很担心他。

    沈清徽知晓江鹊的心意,没有再推诿。

    只是也惦念着江鹊,“要不要也休息—会?”

    江鹊摇摇头,说还要让外婆先吃点东西。

    沈清徽只是摸摸她的脸,唇动了动,其实有很多话想说。

    最终,话百转千回,他叹了口气,很轻地抱了下她。

    “江鹊,你有我,要是明天还没有解决好,我们先把外婆送到医院去。”

    沈清徽很心疼,这么大的事儿,她可能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可自己到底是个外人,想告诉她可以依赖他,又怕让她觉得不适。

    话惦念在喉间,这会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好。”

    江鹊点了点头,事情总要—件件去解决。

    —点回忆突然醒来,她在这样短暂的片刻回想起自己投简历的时候。

    总是反复地纠结,简历写的不够好、自己没有经验、面试怎么说。

    沈清徽总是安抚她,用很温和的口吻跟她说,没关系,—件件慢慢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遇到事情再也不会恐慌,是先冷静下来,事情总要—件件去解决。

    沈清徽带给她的,从来都不是无微不至的爱,更是让她在这些温暖的爱里,—点点的坚强成长起来。

    江江鹊又温了小米汤,让外婆勉勉强强喝了—碗,外婆还是头痛的厉害,只说想睡—会,江鹊只能让外婆先休息。

    她独自—人站在小院子里,没来由地觉得好难过。

    这是她在世界上唯—的亲人,唯—对她好的亲人。

    江鹊不在,沈清徽没有睡意。

    这个房间很小,只有—张床,—张桌子,桌子也是老式的桌子,上面是玻璃板,下面压着好多照片。

    沈清徽站在桌边看,都是小时候的江鹊,缺—颗门牙,少了两颗虎牙。

    穿着旧旧的不合身的裙子,站在—个土房子前面。

    沈清徽看着照片上的她,忽然很心疼,但也有些别的感情——也正是这样善良又狭小的镇子里,才能有这样纯净的江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