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宋枕朝和宋承轩都站起来,又在宋枕朝端给宋来之一杯新茶后都围成一圈坐好。其乐融融,宋枕朝喝着茶,突然想起什么,便问宋承轩:

    “你怎会有云来寺的茶?”宋来之也顿了顿,望向宋承轩。

    “这个么,自然是云来寺的方丈给我的,我这几日在他那听禅,还想再听几日呢,方丈却是突然就说我应该回来了,我本是说再留一两日的,方丈却是不允,我很无奈的回来的时候,方丈却还赠我这些茶叫我带回去。”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宋承轩连忙端起所剩无几的茶水,一仰而尽,“你这般牛饮可是怕我抢了你的?”

    宋来之笑着戏谑,宋承轩少有的红了红脸,但仍然是清冷的声音回答道:“是又如何?我看父亲也很爱喝这茶,便想着多喝一些,免得给父亲全喝了,这茶叶方丈当时可是说了未曾留下多少的。”

    宋枕朝笑得放下茶杯看这父子俩,“你们啊,父亲不要听他讲的,这茶还有些,就算像承轩那么喝也管够。”宋枕朝看了眼窗棂,太阳还是未曾暗下来,承欢这个时候肯定还是在练武。

    “父亲,这几日承欢都在练武,这个时辰过去还能看见。”

    宋承轩点头,也附和着。于是宋来之起身,颇有些不舍地看着桌上还未喝完的茶,丢在这不免可惜,于是便和宋承轩一样牛饮,也一口气给他喝完。

    末了还摇摇头表示味道不错,“这茶可真是难得。好歹都让你小子给得了。”

    踏步出去,宋枕朝和宋承轩送他,相视一笑,刚准备回转身进去接着喝茶,就听见宋来之喊住了宋枕朝,“我问你,那陆恕己请来的师傅如何?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宋枕朝也凝重起来,“我也是不相信这人的,奈何是陆恕己送来的也不好多说什么,难不成真的给人赶回去?”

    宋枕朝摇头,觉得陆恕己也是个麻烦,还是要等白衡出狱后尽快解决掉,至少不要再来掺和她的事了。

    “那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承欢到底谁教?”宋来之一边走一边看着远处的演武场,宋承欢的身影小小一个,但一动不动,宋来之颇为欣慰,捋了好几下胡子,“承欢是真的不错,不能让师父给他耽搁了。”

    宋枕朝也应是,“弟弟很努力,这两个师父好似是轮流教,但我看了这几天的,都还是挺有条理的,二人应该也商量好了。”

    宋承欢这些天的坚持宋枕朝也都看在眼里,这时候宋来之要看也是个契机,说不准自己不能解决的陆恕己的人,宋来之就给解决了。

    于是二人往演武场去,却当先看到宋承欢停下了练功的姿势,站到一旁,反倒是应该在旁边的两个师父,一开始倒是各安其职,到宋枕朝和宋来之看清楚宋承欢的神色了,就已经站在台子正中央了,“他们吵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父亲我们快些去。”

    宋枕朝越发的担心了,方才说的“和睦”都是这些天她亲自守在这里看见的,怎么今天这个节骨眼上倒是不能安安分分的了?

    宋枕朝扶额,只觉得今日之事没这么容易了,这两个师父倒还是小,可背后又是白衡又是陆恕己的,真叫人头大。

    反正也是父亲去理这团乱麻,我也可以休息下了,抱着缩进乌龟壳看戏的心态,宋枕朝走到宋承欢那里,扶着他下去了,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休息。

    “姐姐,父亲怎么来了?早知道我方才应当再做好些的,”

    宋承欢看向台上,宋来之和两个师父三足鼎立之态隐隐形成,这倒叫人生出几分看戏心思来,但这是宋枕朝,宋承欢还是有些着急的,“他们前些日子还是好好的,今日这,”

    “我知道,且看父亲了。”宋枕朝不慌不忙的,这麻烦事情早解决了也好,免得在自己和父亲都看不见的时候二人又这般争执,平白耽误了宋承欢的练习,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宋承欢似乎也被宋枕朝的淡定感染了,待气喘匀了也端正坐好。

    宋来之上去一会儿倒是听清楚了,这两人争的也不是什么别的,就是该不该多练的事儿,但这事说简单也简单,问个靠谱的就是了,但说难也是真难,这二人听哪个的都不是,都要得罪人。

    宋来之也头疼了,看向宋枕朝宋承欢,谁知道这姐弟二人争好好地坐在台下看戏,宋来之也就摇摇头,不指望这两个小兔崽子。